2014 年11月23日 廿年人事幾翻新



  A man a plan a canal panama
(知道這句子的妙處嗎?)
 
巴拿馬這個連接南北美洲的瘦長小國家,在赤道附近,人口只有三百多萬,最為人所知是穿越國土,把太平洋和大西洋連接起來的運河,剛好啓用了一百年。
 

首都巴拿馬城,發展蓬勃,海岸旁滿是現代化玻璃幕牆大廈,是高尚商業和住宅區,地方整潔美觀,海旁有漫長行人路,倒大方,沒有把海景私有或商有化。

離開海岸的區域雜亂多了,回到第三世界水平,行人路一段好一段破爛,新蓋房子美好而隔鄰老房子極其殘舊,地上垃圾污穢亦多。

海灣另一端是舊城 Casco Viejo, 全是早期西班牙及法國人建築的小房子。怪異的是少量維修得美侖美換,很有品味,成為時髦的精品店丶餐廳丶小旅館丶私人房子,大部分卻破敗得只剩下四面牆壁,用大量支架撐起以防倒下,差異如天堂地獄之大。

當地人說十多年前這古城更破爛,走路也不容易,幸好被投資者發現,逐漸注資維修翻新,因屬於歷史保護區,不能改變外觀,保存了原來面貎氣氛,是巴拿馬城內見到最多遊客的地方。

希望經濟興旺,維修發展火速進行,盡快把其餘的爛屋翻新,玻璃幕牆大廈易見,整個區域都是古雅秀麗建築難求。

來到巴拿馬自然要到運河的水閘區域看看,這是人類歷史上偉大工程之一,大大縮短了歐亞和南北美洲東西岸往還的海上航行時間。

運河前中後共有三個水閘區,分為六級,船關進閘內,把水位調整,令船隻逐步升高,越過內陸山脈的人工湖,再下降到彼岸。由於水閘建築費用高昂而修維不容易,巧妙的安棑是船隻並非自行駛入閘內,而是由六至八只機車在水閘兩旁,前後左右緩緩拉動進入,避免失誤。

旅行前看了和建築運河有關的書 Hell's Gorge: the battle to build the Panama Canal,生動描述運河建造時的政治干擾丶行賄欺騙丶漠視衛生和種族歧視等情況,加上意外頻生,驚心動魄,令我對觀看運河的興趣大增,欣賞工程的偉大艱巨外,更是向當年建築運河的工作人員致敬。

工程投入的資金龐大,人命損失更嚴重,小部分是開山破石等艱苦危險工作時的意外,大部分是感染了黃熱病和瘧疾而亡。

工程在一八八二年開始,由法國私人公司在國內多次發行股票集資興建,以法國建築師丶技術人員為首,招聘加勒比海島民參與工作,七年後因工程難度超乎想像,死了二萬多人,完工無期資金花光,公司清盤而告一段落。

一八九三年美國為得到建築合約,在背後支持巴拿馬人爭取脫離哥倫比亞獨立,巧妙地在關鍵時刻簽署極其不公平條約,以一千萬美元和每年付二十五萬美元取得永久擁有運河及附近土地的權利 (條約在七十年代談判後已於一九九九年取消,美國人撤出,運河交還巴拿馬)。

由美國政府注資,向法國收購剩餘工程物資,接手餘下工程,在又再增加五千多名亡魂後,運河於一九一四年啓用。

看後感概,若建築運河大計退後二十多年才開始,在已肯定黃熱病和瘧疾因蚊子傳播,懂得如何對付,便可大大減低死亡數字。

工業革命後,人類在科技領域上有驕人發展,信心大增。法國公司的領導人那時剛好完成建築蘇伊士運河,當中也曾遇到不少難題,一一破解,因而覺得以人類的智慧,任何技術問題均可解決。

他的信心是成就大事所必須的,而參與工程的法國人都有優秀學歷,希望作一番大事,在死亡陰影下仍舊堅持工作,抱有為國捐軀的精神,估計七年內能安全回國的法國人不到一成。

然而理念正確,人才濟濟,可是時機未到,就差了那十多年。

美國接手初期蚊患仍然嚴重,國民為酬金而來,見到危機,火速回家較留下的多。

廿年人事幾翻新,轉眼間病患受到控制,挖掘機器增大增強效能,對降雨量和河水暴漲的破壞力了解清楚,終於完成大業。

(A man a plan a canal panama - 左至右和右之左的字母排列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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