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醫生知道我們安裝了太陽能發電設施,表示有興趣,伴侶邀請到家中看設備,解釋投資和回報數字。
醫生帶同大兒子到來,他是白面書生體態,高而瘦,兒子一樣高大,是個渾身肌肉的大塊頭年輕人,一隻腳受傷戴著架子,心中有點奇怪,怎麼要帶著有傷但已成年兒子同來?
坐下先閒談,知道兒子是區內rugby成員,比賽中受傷,父親說兒子最喜歡rugby,升讀大學前曾著他到外國生活一段時間,見見世面,兒子不感興趣,幸好找到有rugby 玩的學校可以交流,兒子才開心出門。
然後訴說三名女兒亦各自選擇gap year想去的地方,一位到南美讀書另一位做義工,最細的女兒,現在身在法國,異常享受那不同的環境。
隨口問醫生有什麼嗜好,他想也沒想就說真心喜歡自己的工作,很有滿足感,亦喜歡照顧家人。看看兒子,想一想才說兒女們都好運動,常看他們比賽,和接送到各項活動,生活已十分充實。
知道他來自愛爾蘭西南角落小鎮,問為何來到中部工作?他說父親是醫生,有醫務所,他學成後留在首都工作一段時間,認識太太,兒子出世後,父親過世,最簡單是由他接手診所。
和太太討論回歸如何,太太堅决反對,他坦言有五名姐妹住在附近,母親是個什麼都要管的人,明白不容易處理。認識朋友在這裡工作,覺得環境不錯又離母親家近過首都,適合小朋友生活,就定下來。
醫生一直輕鬆談笑,對我做的芝士曲奇愛不釋手,從容地吃,兒子反而沉默,在我推動下才取了一片。
伴侶解釋太陽能發電板和電池等等的技術性資料時,父親靜下來,沒怎麼發問,感覺到他不是個熱愛機器科技的人,亦不對長遠減省開支有大反應。正奇怪在百忙之中怎麽會想弄這計畫?解釋完畢,他只是笑笑口問兒子,是否明白能否負責安排。
然後行去看設施,在路上問那年輕人修讀那一科,這才知道他主修再生能源,是位工程師,年底畢業,已有數個工作可選擇,尚未决定做那一瓣。
我估計,醫生帶同兒子到來,可能別有用心,為家中安裝太陽能發電外,可能想兒子在純學術外,有機會親身體驗安裝和管理一個再生能源項目。
走過我的菜園,見到溫室,入內看看,蔬菜苖外,見到果樹如無花果、車厘子、桃都結了細小果子,笑容滿面說太太一定喜歡這充滿生機的環境,他們已經訂了玻璃溫室,會連接房子,讓太太種植花果,亦可以放椅子享受溫暖的自然光環境。
我心中疑惑,房子住了廿年,從未想種植,兒女未離家,未到退休年紀,怎麼突然想到要有溫室?
醫生認真地問,過兩個月能否帶太太到來看菜園,令她可以參考如何計畫將來的溫室。
我自然無任歡迎,什麼時候都可以,通知就成。然後知道,他的太太年初發現有腦癌初期,已做了切除手術,在化療中,將會有兩年不能駕駛,不能工作,所以他在安排一個舒適環境一個新工作,令她可以留家休息,有點細藝。補充說幸好小女兒已經去了法國,開開心心欣賞新環境,少一個人在家中消化這壞消息。
見他話多,但句句提到的,都是兒女太太,少提自己,他說嗜好是照顧家人,真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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